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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49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。    第200章 活着    谢危终于还是慢慢放开了她。    黑暗是静谧的。    只有在这样谁也看不清谁的时候, 才有人敢剖开这具正常光鲜的躯壳,显露出里面比黑暗更黑暗的东西,让人一窥皮囊之下的究竟。    他的手还同她的手扣在一起, 十指相交。    姜雪宁道:“去睡会儿吧。”    谢危的手指却一点一点地挪移了到她手腕, 摸到了那道已经不剩下多少痕迹的浅浅的疤痕,垂眸轻轻摩挲。    他说:“我以为你不稀罕。”    姜雪宁站起来,给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添柴,也不管明天是不是还够, 只看着那慢慢重新高起来的火焰,将这昏暗冷寂的山洞照亮,一颗心才渐渐恢复平静。    她头也不回:“你也配死么?”    谢危在她身后沉默了许久, 才轻声笑:“你说得对, 我不配。”    这一夜,相安无事。    谢危真的睡着了。    什么梦也没有做。    姜雪宁却守着火堆, 枯坐了一晚上,直到天明,干柴烧完了, 慢慢熄灭, 只留下些许暗红的余烬散发着温度。    回过神来时,谢危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,坐在她对面, 平静地提醒:“烤糊了。”    姜雪宁低头去看。    的确, 叉在竹竿上的獐子rou已经焦了一片,甚至发出了不大好闻的味道。    她意兴阑珊:“眼睛看不清,鼻子倒很灵。”    谢危没有问她怎么知道的, 因为那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,只问:“昨晚, 为什么不答应?”    姜雪宁冷笑:“答应和你一起死?”    谢危静默半晌,神情与昨夜相比,却换了个人似的,长眉挺鼻,狭眼薄唇,有种渺然的旷然,一点没有否认的意思:“为什么?”    还问为什么?    哪个正常人想去死!    姜雪宁用力地撕掉了烤坏的那部分,想说几句不客气的话,临出口到底还是妥协了,放软了。    因为她知道,昨晚这个人是认真的。    于是道:“我怕疼。”    岂料谢危竟然续问:“倘若不疼呢?”    死怎么可能不疼?    姜雪宁看着那片烤焦的rou,恍惚了一下,才重新看向谢危,难得认真地回答他:“活着可以吃,可以喝,万般享受不尽。我不仅巴望活着,还巴望能活得久一点,长一点。谢先生,你那句话,我想了两年。人生在世不自由,你很对。我惦记殿下,挂心燕临,想念芳吟……那么多人需要我,喜欢我;让我去死,我舍不得。能活一天我就活一天,没有一天,哪怕一个时辰也快乐。”    从前她觉得谢危是圣人,后来觉得谢危是魔鬼。    可其实都错了。    谢危也只rou体凡胎,确如吕显所言,不过这红尘炼狱挣扎,活得甚至还不如她的普通人罢了。    在他说出“只有我可以读懂你”这句话时,姜雪宁便也完完全全地将他读透了。    前世尤芳吟没有猜错。    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那个身份的谢危,才是真正身负萧燕两氏血脉、得天垂怜,方得侥幸活下来的定非世子。    不需要认祖归宗。    不需要血脉亲情。    从皇族、从萧氏将他推出去李代桃僵的那一刻起,他便是谢危,抛旧名,舍旧姓。再不会有一日的安生,睡不得一夜的好觉,只浸浴仇恨的冷火中。    混沌之世,圣人不能活。    唯有魔鬼,可以借着枭雄的旌旗,洗雪旧日不甘。    她终己一生,苦于“亲情”二字,谢危又何尝不是?    所以若他能看懂她,她也能看懂他。    只是她知道得太晚,而谢危兴许在许多年前与她同车上京,得知她身世遭遇时,就已经把她看得透透的了。    姜雪宁觉得世事当真有些奇妙,说完后想起那些从自己生命里经行过的人们,有的给她留下了伤痕,有的替她治愈了苦痛。    这样的挣扎跌宕,才是活着。    她忽然变得坦荡而平静,倒像是彻悟了似的,问他:“你雪盲?还能看见多少?”    谢危久久没有说话,或恐是在想她话里那句“舍不得”。    姜雪宁撕了一块儿好的rou递过去。    谢危没接,抬眸却问:“昨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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