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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了她额角的伤疤。    是一道新的疤痕,伤口略深,像是硬物划伤的,还结着痂。    陈译禾乐了:“大家闺秀打架也挠脸扯头发?”    他看完就松了手,又坐回了一边,揶揄道:“还是月牙形状的,幸亏这疤是在额角,要是在脑门正中央……”    回头再晒黑一点儿,那不妥妥的包青天了吗?    他一想一个娇软小姑娘变成黑脸包青天,觉得有点好笑,笑了两声,喊一旁沉默看戏的春英:“梳头。”    春英这也是第一次见苏犀玉,没想到她看着这么小,心里犯了些嘀咕,但脸上什么都表情没露出来,带着笑意应了。    春英手脚麻利,一会儿就给梳好了,左右各梳了一个微微隆起的发髻,上面簪着精致的鎏金发饰,长长的流苏垂在肩上,还在她额前留了些微碎发,恰好把那道弯弯的疤痕遮住了。    “少夫人看看,这样行吗?”    苏犀玉对着镜子照了照,点头,“嗯。”    停顿了下又轻声道:“多谢。”    陈译禾也很满意,小姑娘就得梳活泼的发髻才好看,等春英要给她带首饰时,陈译禾又多嘴,“少戴点,别压得长不高了。”    话说完,被苏犀玉幽幽地看了一眼。    陈译禾脸皮厚,挑衅地回了过去。    外面积雪早已被家丁铲除,但是过了一夜,院中还是有些新结的薄冰,去主院见公婆的路上,刚出了院门,苏犀玉就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摔倒。    幸好春英跟得紧,赶紧扶住了她。    苏犀玉脸上一红,抓着她胳膊再次与她道谢。    陈译禾驻足转身,听她说话嗓音细弱,又觉得她有些呆板,不像个聪明的姑娘,心里起了坏心思,冲春英道:“松开她,让她自己走。”    “啊?”春英没懂他什么意思,看了看他,又看了眼苏犀玉,还是松了手,带着丫鬟们落后了几步。    苏犀玉只当他是因为先前自己打了他在生气,抿着唇裹了裹斗篷跟了上去,没人扶着她了,她就走得格外小心,生怕再摔倒出了丑。    可陈译禾打的坏主意就是要看她摔倒,走了会儿见她一步一步十分稳当,只有头上垂着的步摇与长长的耳饰微微摇晃,又觉得没意思,就没理会她了。    陈家府内很大,穿过一道道连廊,走到架在水面上的曲桥时,陈译禾正想着苏犀玉身上到底有什么蹊跷,忽听身侧一声惊呼。    “少夫人!”    他目光一转,正好看到苏犀玉身子一歪就要倒进水中。    二月份刚下过雪的天冰冷冻人,河面上还有着一层薄冰,她这要是掉下去了,不冻个半死也得大病一场。    --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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