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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泪唰地就挂下了面庞,她急忙转身掩了掩。    秦岚急躁了,嘴巴张了张,脱口欲出,却被一旁轻轻摇头的南卉,给出手拦下了。    而那个女人呢,司空见惯似的,我不能说她面无表情,只是面部有一两块肌rou轻微地扯动了一下,以示她听见了我的话,并有所反应。    她凝眸,沉吟片刻,兀自介绍起来:“南乔,这里是C市第六人民医院。我是你的主治医生,苏睿。”    什么……什么东西?    “第六人民医院?”我重复着她的话。    “是的,第六人民医院。”她又强调确认了一遍。    我当然知道第六人民医院,因为,它在C市俗称精神病专科医院。    即使是在这个循环往复的梦里,第一次听见这种说辞,我还是错愕不已。    还未及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,她又补充道:“你病了。”    这一刻,我呓语般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,不知在问她,还是在问自己:“我病了?”    “嗯。”她轻轻地应了一声,并不继续说下去。    我只好追问:“什么病?”    苏睿抿了抿唇,但是情况不太妙的样子,南卉也抑制不住滑落了一行泪,又极快地抬起尾指,挥去掩饰。    她略一思忖,平静地说出:“躁郁,抑郁,精神分裂。”    我简直想笑。    看吧?这就是梦魇的荒诞性所在——会有医生对精神分裂的病人,说精神分裂吗?    人人都懂的道理——梦与现实,总是相反的。    我不想继续待在这了,我想彻彻底底醒过来,我想要继续靠近那朵水中的栀子花。    我这么决定后,便下意识便闭上了双眸,强迫自己快些入睡吧,快点摆脱这个可恶的女人,可憎的噩梦!    奇怪,没有哪次会像现在这回这样,如此轻易,便沉沉睡去……    可睡梦中再也没有别的胡乱影像,只有那朵栀子花,被海水打湿了花瓣,漂漂荡荡,起伏在深海上,却始终停驻不前,在我怎么也够不着的地方……    不知道到底沉睡了多久,我再度缓缓睁开了双眼,这回脑子不重也不轻,堪堪比先前更能够得上正常运转。    但,怎么还是醒在了相同的白漆漆的房间?    “嘀”“嘀”“嘀”——    “南乔,你醒啦?”    是秦岚清脆的声音,在梦里怎么也一如现实般,口气毛毛躁躁的呢。    “苏医生——苏医生——”    秦岚扯着嗓子朝外头喊道。    我皱了皱眉,想挪动一下身子骨,手下抚触的是洗旧的棉麻质感的床被,手背上有异物感,低眸一看,是留置针,抬头一看,钩架上挂着两袋不知道是什么的盐水。    --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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